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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城遗唱

时间:2022-10-20 08:48:03 来源:网友投稿

诺曼底血缘VS公元1100年左右

杭州是中国七大古都之一,有8000年文明史、5000年建城史,历史上形成了跨湖桥、良渚、吴越和南宋四大发展高峰,其中南宋是杭州发展史上的顶峰时期,当时的杭州成为全国政治、经济、科教、文化中心,并成为世界第一大都市。

现杭城东面的凤凰山麓,是当年的南宋皇城遗址,它一直藏在在深闺鲜为人知。 2014年,杭州这个沉睡800年的宋城遗址就要浮出『地』面。 当年『龙飞凤舞入钱塘』的凤凰,就要重新展翅翱翔!

游人如云的杭州,因历史人文悠久而闻名天下,而它最值得炫耀的南宋皇城遗址,却一直躲在深闺,鲜为人知。

当年的南宋皇城遗址,在现杭城东面的凤凰山麓。它形似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其昂首面东方,凤凰山展开的南翼紧连钱塘江, 为后宫,当年帝王、嫔妃出行均在此渡江驻辇。左翼的北山麓为正宫,是当年帝王、官员上朝的故址。此山为天然的城墙屏障,其后便是杭州城内的御街、西湖等。

东坡云:“龙飞凤舞入钱塘”,就是描述当年凤凰山南翼的情景。

(1)

记得那条是前往山顶古都遗址的路,它从山涧直通向山上,依山势而建,颇有气势。脚下那整块整块宽大的青石板铺就的路,因被人踩了千百年,虽然有些残缺,但光滑锃亮。这条穿越时光的青石古路,甫一踏上,便如踏入了历史,一股浓浓的人文气息扑面而来,将你包围,簇拥着你由平坦渐渐迈入谷地。

行至半山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十余米高的峭壁,像鬼斧神工似的被天灵猛地用刀劈砍,峭壁前面的平地不大,这里是当年圣果寺的遗址。地面上没有任何寺院痕迹,仅剩直接在山体间雕琢的三尊大佛,已残缺不全,那些石佛须抬头仰望,有十余米高;中间巍立的是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和大世执至菩萨分坐左右,称为三圣像。虽它们都已面目全非,但勉强还分的出形状,那些眉目间和高耸的形象,仍留存着当年那慑人的气魄。很可惜,那年没拍摄留影,造型与百年前外国传道士拍摄的后晋时期杭州玉皇山慈云岭中间的三圣像石雕相仿。

一直以为这里是当年皇家祭祀的地方,就像北京的天坛一样。现在才知道这圣果寺原是宋朝皇城的故宫旧址进口。宋灭时,皇城遭兵焚,元朝时僧人杨琏真伽奏请朝廷在遗址上建立五寺,并筑镇南之塔,以超度帝国之争时那些被血腥杀戮的冤屈亡灵。然而至明万历年间,无论南宋皇宫、元代圣果寺已仅剩些搬不走的石雕残垠,其余都荡然无存。

凤凰山南麓,当年皇城的后花园,那块名称月岩的奇石,总让我不能忘怀。它拔地而起,面东背西,高约两丈,顶有一二尺直径的圆孔,每年中秋之夜,明月与圆孔重合,有似双璧,在前面的水井中影印出圆月。清《七修类稿》说它“惟中秋之月穿窍而出,十四、十六则否”,蔚为奇观。

更为惊观处,是再前行几十米,眼前会豁然开朗。脚下是陡峭山崖,眼前是一望无垠、波涛浑黄厚重的钱塘江水,让人气势雄心,浩荡而来。站在悬崖之顶,宛如君临城上,眼前泱泱江水,呼啸奔流,似一条飞龙,紧紧相伴着那翅膀飞展双翼凤凰的右翼山麓。

好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几千年来,无论东方、西方,但凡帝国、都城的建立都选择如此雄踞地形。在烟云缭绕中,我恍惚看到那半空中矗立着的南宋皇宫,在斜阳余晖的映照中,活了起来,龙飞凤舞,好一派威武壮观、炫目辉煌的景象。

也让我不禁困惑:建造出如此雄浑气魄皇宫的大宋王朝,怎么会一朝覆灭了呢?

1000多年前,杭州的凤凰山麓(古称柳浦),为钱塘江下游南北交通之要津。隋唐以来,吴越一带的州治府皆俱于此建都,据说此地佳气扶摇,皆盘旋升腾。但却卒于一脉,荒芜至今,公元1129年,南宋高宗从南京抵达杭州,改州治为行宫,公元1131年,诏令改建皇宫,以后扩建不断,最终形成这方圆达九里的大皇城。南宋皇朝共历时约152年。此后的凤凰山一直荒芜落寞。

(2)

今夏,特意相约从北京前来杭州浙大授课的朱幼棣老师,一起前去南宋皇城遗址访古。

那天出行很是狼狈。启程时天下着大雨,有些犹豫,原以为待会儿雨要停,再加上大家在杭州相逢的机会也不多,一咬牙,去。同行的有陪同朱老师来的一位处长和我妹妹,她虽为杭州人,却也未来过。

汽车开到凤凰山脚下。雨,还在猛下,老天客气的连间隙休息一下都没有,拼命的送水犒劳,天雨再加上整个山体上的水,都汇流到低洼的山涧来,搞得你招架不住,小腿和脚上的鞋子连泥带水,彻底湿透,尽情享受了一场水宴。那情景一如朱幼棣老师在《焦点》的“城西的湖”中写的:“那天,随达舒总编来到凤凰山,寻访南宋皇城旧址,大雨不止,满眼烟云雨帘,满地荒草断墙,千年的岁月和人物似乎近在咫尺,在横流的雨水中,凌乱不堪,不禁感慨。”

我们迷路了,明明入口是对的,但怎么也找不到那气派宽厚的石板,它一直是我内心拟定的遗址入门地标。那条当年通往皇宫的必行之路,它见证了一个个帝王的兴衰,留下多少历史的印记。这路上的主角,从盛极风光的帝王将相、六宫嫔妃,到兵戈叛乱、铁蹄践踏。从背柴樵夫、吹笛牧童,到今天冒雨前来凭吊的我们。但它却悄然消失了。是被盗了?还是被政府收藏到博物馆去了?

最后,我们好不容易找见一条新凿的石板路,仅一米多宽,不协调地向前蜿蜒伸展着,替代了那条曾磨印了沧桑岁月的青石板。

岁月,无知地抹去了它自己的生命印记。

那天,还有更尴尬的是,我本想带朱老师看石崖上的“东方三圣”像,好不容易在雨雾找到原圣果寺的地点,壁上的石雕却荡然无存。那与天相接的崖面,连断壁残垣也叫不上了,仅剩的几个模糊的方形石孔,也被崖顶似瀑布般倾泻下来葱郁的藤蔓,遮的凄凄凉凉,难以辨认。大雨和着阴霾灰蒙的天空,周围荒草野树凄迷,正像明代钱谦益春望凤凰山时诗云:“……薜萝山鬼啼萤苑,荆棘铜驼卧鹿场。寂寞万年枝上月,夜深犹照旧宫墙。”

没了那青石板,没了那残垣雕像。本还不死心,执拗地想再去找找月岩,看看它如今怎样了?然而这场盛情的大雨、失踪的青石板和圣果寺,加上大家失望的眼神,让我难以启口,只能讪讪作罢,失望而归。

这凤凰山脉仿佛失了灵魂,我也失魂落魄归去。

这个古道上,这个我脑海中的南宋遗址里,这些历史的灰烬堆内,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被那下个不停的雨,不确定地打散,缥缈萦绕起来。

我试图去触摸那历史远处的余温……

(3)

20多年前,我搬至凤凰山左翼山麓下居住,那是当年胡雪岩的老地宅和老房子,落实政策归还。老式四进递的木结构房,我们住在最里面的院子,进院子前还有一个比院子略小些的花园,好像有200多平方米,但已经搭满了自建的房子(那年代杭州城内的工人阶级仿佛可以随意在住的周围建房),仅留下一条够推着自行车能进出的路。我住在那里,看着这住过的老房子被拆,我们拆迁,这地方造起水泥楼后,再迁回来住,现那水泥楼也已由新变旧。当时倒是知道,我们的附近有古城楼,有御街,却不知道遗址就在身边。直到近年,我家的前后,又翻建改造老城区,一动土,地下就是珍贵的宋城遗址,不能动,也不能建房。现在倒真好,房子前后虽然杂草丛生,但视线和空气好了许多。更好的是,每次回杭,站在阳台上,望着眼前那片被保护起来的遗址空地,不禁衷心地感谢今天的当政者,内心对前景充满了希望。

想那年拆迁的无知,在我现住的房子下,被毁掉了不知多少层遗址。

住到如今,竟住在当年的皇城之上,不知是幸福还是作孽,内心还有点儿忧伤。

听说到2014年,杭州这个沉睡800年的宋城遗址就要浮出“地”面,遗址公园分凤山、月岩、将台山三大景区。凤山景区又名中心景区,这里原是南宋朝廷皇帝与大臣议事所在,曾殿堂密布,今仅存石刻多处,以高宗的亲笔正书“忠实”石刻最著名。

月岩景区在凤凰山中峰西南,是一组占地约10亩的石林,质地或凝重沉滞,或苍润如玉,整体形象如云涌气蒸,构成一派升腾起伏、清灵秀气之云山雾景。最出名的有两石,一石状如含苞倒垂的莲花,凹凸起伏的岩面,好像被人用刀削成一片片含蕊带露的花瓣,名垂莲石。另一状如拔地而起的玉圭,就是我前面所叙的月岩,它惟中秋之月穿窍而出,十五明月与月岩圆孔合成双璧,蔚为奇观。旧时,月岩是皇家游览与赏月的胜地,位于南宋皇城南翼的后园,旁边建有小巧玲珑的月榭。

将台山景区有一组形状怪异却排列整齐的石林,如两队拱立的卫士,现取其名为排衙石,并题刻有一首七言诗。今题刻虽剥蚀过甚,山顶平坦依旧,北宋熙宁年间郡曾筑介亭揽江湖之胜,至南宋,又成了六宫嫔妃习武之地,故又名御教场或女教场。明清两代时期的布政使和按察使皆列为其左方,称为东南雄会。

(4)

凤凰山周围的故山川坛、八卦田、万松书院、天真书院等,小时候与伙伴们结伴出游,好像皆去过。留存最深的记忆,是八卦田。那年站在凤凰山顶向下眺望,那田里种着水稻,葱绿的田埂托着金黄的麦穗,清晰地分割成八卦阵形。大家初一看见便都直叫好看,记得一个男同学兴奋地手舞足蹈,喊着“好一个八卦阵!”那时,这凤凰山麓的山野里,还寻得着袁宏道《天真书院》诗中的余味:

百尺颓墙在,三千旧事闻。野花粘壁粉,山鸟煽炉温。

江亦学之字,田犹画卦文。儿孙空满眼,谁与荐荒芹。

前些年,当中国传统文化被允许影响思维意识,我们开始享受文化的权利。八卦风水也时尚起来,我再去看过八卦田,但它已经看不清轮廓了。它也消失了。尽管今天那八卦田的山坡地上,田还是那田,庄稼还是那庄稼。周边的老百姓还是照样吃饭、生活,但已经完全没有那文化的味儿了。

历经千年的折腾,人,又回到原生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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