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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文学景观研究及其开发价值

时间:2022-10-30 08:06:02 来源:网友投稿

摘 要:白鹿原因其历史文化的丰富积淀,形成了众多的文学景观。尤其是陈忠实的经典名著《白鹿原》更使白鹿原变成了经典的文学景观。对白鹿原文学景观的探究,不仅具有经济价值,而且还有一定的文化符号意义。

关键词:白鹿原;文学地理学;文学景观

“文学景观是地理环境与文学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刻写在大地上的文学。”[1]

1 文学地理学研究中的文学景观

“地理学”与“文学”相互交叉形成了新的学科:文学地理学,它“一方面在以地理空间为研究中心上是与其母体学科——地理学一脉相承的。另一方面,由‘文学’与‘地理学’融合为文学地理学,这就决定了其研究对象并非一般的地理空间,而是具有特定内涵与外延的文学地理空间”。[2]可见,地理学意义上的景观,无论是自然形成的瑰丽奇景,还是人为造就的亭台楼阁,还都不能称得上是文学景观,只有经过那些文人骚客在诗词歌赋中吟咏过的景观才可以构成文学景观。也就是说,“所谓文学景观,就是指那些与文学密切相关的景观,它属于景观的一种,却又比普通的景观多一层文学的色彩,多一份文学的内涵……就是具有文学属性和文学功能的自然或人文景观。”[1]

景观作为地理空间的显性要素,能够被人们直观感受,文学景观不仅与景观一样,可以被直观感受外,文学景观还更多地承载了文学家的思想与情感。这就如同美国学者Franco Moretti在<Atlas of the European Novel,1800-1900>中提出的“空间中的文学”与“文学中的空间”[3]这一概念。所谓“空间中的文学”,即在现实生活中,与文学家在地理空间范围内的一切活动相关的真实的历史空间,与曾大兴所强调的“实体性文学景观”具有一致性,指那些“能够让现实中的人看得见、摸得着,与文学家的生活、学习、工作、写作、文学活动密切相关,且具有一定观赏价值的自然和人文景观”。[1]而“文学中的空间”,侧重于文学家的文学创作与想象,与曾大兴对“虚拟性文学景观”的定义基本一致,即“能够让文学作品中的人物看得见、摸得着,具有可视性和形象性的土地上的景、物和建筑以及土地本身”。[1]恰恰是因为文学家在文学作品中的创新创造,使得这些文学景观不仅成为文学家传递思想及情感的媒介,同时,又因为“文学地理的意义追问强调的是回归生命现场”,[2]因此,文学景观也成为文学家探寻生命意义的场域,是读者在文学空间中寻找精神家园的依托。

2 白鹿原文学景观的呈现

白鹿原地处西安东南秦岭灞水之间,历史文化积淀丰富,是拱卫西安的战略重地,古迹有汉文帝霸陵(也作“灞陵”)、薄太后南陵以及窦太后陵等,有关遇仙桥、清凉寺等遗迹的典故至今仍被老百姓津津乐道,历代文人对此也歌咏不绝,从而形成了众多的文学景观。尤其是陈忠实的经典名著《白鹿原》更使白鹿原变成了经典的文学景观,也成为文学作品影响经济社会的典范。

2.1 白鹿原虚拟性文学景观

文学形象是文学创作的基础,更是文学价值内核的承载,历代文学作品对白鹿原形象的塑造可谓层出不穷,但是在作品中直接呈现白鹿原名称的代表作品也有很多。

如唐代有大诗人李白的《别韦少府》(节选),诗云:“西出苍龙门,南登白鹿原。欲寻商山皓,犹恋汉皇恩。”白居易在其两首诗中也直接提到了白鹿原,分别是《城东闲游》:“宠辱忧欢不到情,任他朝市自营营。 独寻秋景城东去,白鹿原头信马行。”另一首《渭村退居寄礼部崔侍郎翰林钱舍人诗一百韵》(节选):“白鹿原东脚,青龙寺北廊。望春花景暖,避暑竹风凉。”另有杜牧的《长安杂题长句六首》(节选):“丰貂长组金张辈,驷马文衣许史家。白鹿原头回猎骑,紫云楼下醉江花。”还有北宋诗人魏野的《清明日离蓝田白鹿原寄王太博》:“白鹿原东晓色中,人家新火翠烟浓。岂惟心友难为别,驴上迴头恋玉峰。”再有元好问的《蝶恋花·白鹿原新齐作》等。文人墨客笔下的白鹿原或是游览美景的胜地,或是安放灵魂的家园。但真正让白鹿原走进大众视野的当属当代文学家陈忠实先生的巨著《白鹿原》。

但是白鹿原作为文本空间,不仅其本身是一项文学景观,而在这一空间内的其他景观也可以成为文学景观,例如《忆秦娥·箫声咽》(节选):“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再如王粲《七哀诗》(节选):“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这里的“霸陵”与汉文帝的霸陵相关,因为汉文帝霸陵就坐落在白鹿原上,因此“霸陵”也成为白鹿原的一项文学景观。因为李白在《登高丘而望远》一诗中写道:“君不见骊山茂陵尽灰灭,牧羊之子来攀登。盗贼劫宝玉,精灵竟何能。穷兵黩武今如此,鼎湖飞龙安可乘?”“鼎湖”也成为白鹿原上的一处文学景观。

白鹿原的文学景观,比如黄帝铸鼎的“鼎湖”,只是在传说中存在,但是因为大诗人李白在诗歌中的吟咏,所以“鼎湖”就是一项典型的虚拟性文学景观。但是,如“白鹿原”“霸陵”不仅在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而且也存在于现实生活中,所以,这些景观既是虚拟性文学景观,也是实体性的文学景观。

2.2 白鹿原实体性文学景观

白鹿原的实体性文学景观除了“白鹿原”“霸陵”这些景观之外,那些与文学家的行迹、活动相关的景观也可以称得上是实体性文学景观。

如司马相如的《上林赋》(节選):“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终始灞浐,出入泾渭。”这是司马相如西汉武帝时期的皇家“上林苑”的美景描绘以及武帝出猎场景的描写。据《史记·孝武本纪》记载,汉武帝就在“上林苑”豢养了很多白鹿,“天子苑有白鹿”。[4]张衡在《西京赋》上说:“上林禁苑,跨谷弥阜。东至鼎湖,邪界细柳。”可见,上林苑既是文学内部景观,也是文学外部景观。

陈忠实在《白鹿原》中描写的“白鹿书院”“白鹿仓”以及“戏楼”“村墙”等特有的景观,在白鹿原上都有对应的实体景观,而且部分景观已被开发。因此这些景观,既为文学内部景观,同时也是文学外部景观。

通过课题组成员对白鹿原景观的实地调查发现,白鹿原在历史上不仅是皇亲国戚避暑休闲的绝美胜地,也是文人墨客交游休憩的最佳选择。如位于白鹿原孟村乡蒋家寨的清凉寺,就是唐高祖避暑幸游的行宫。也就是说,清凉寺本来是供皇帝休闲的行宫,后来逐渐发展为寺庙。诗人王维曾在寺内墙壁上绘作《辋川图》。宋代诗词大家苏轼在《青玉案·送伯固归吴中》中还留下了追慕之语:“辋川图上看春暮。常记高人右丞句。”

在白鹿原上,类似于“清凉寺”的景观还有很多,比如聚仙坊,伯夷坊、将军庙、“二圣宫”等,都算得上是白鹿原外部文学景观,即实体性文学景观。

3 白鹿原文学景观的当代价值

文学景观因为其巨大的文学价值具有了一定的经济价值,同时,文学景观也因其独特的文学魅力而使其赋有一定的符号意义。

3.1 白鹿原文学景观的经济价值

文化资源既包括那些具体的文化要素,在之后的发展中可以通过复制或加工成为文化产品,又包括精神性的思想、情感或审美意蕴。“文学景观一方面以自然景观或人文景观为依托,一方面又赋予这些景观以新的人文意义和新的美学价值,从而提高了这些景观的知名度和影响力。”[1]显然,文学景观也是文化資源的一部分,因此,它具有向文化资本转移的可能性,所以,文学景观既有文学意义、也有地理学意义,同时,还富有经济学意义和文化学意义。

综上所述,白鹿原文学景观可以为白鹿原区域经济的发展产生效益,事实上,从大范围来讲,白鹿原民众正在借助“白鹿原”这一文学景观提升影响力,从小范围来看,白鹿仓的商业化运营不正是借助了“白鹿仓”这一文学景观符号吗!

但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社会在寻求整体社会福利的最大化”[5]也就是在一个群体性发展的过程中,这个群体总是在追求群体的或群体内部所有个体收益总和的最大化。而部分文学景观可能会形成一定的外部收益或产生一定的溢出效应。比如,有人因为对“霸陵”这一文学景观具有浓厚的兴趣并进行了游历,并顺便游览了白鹿仓并产生了消费,或者去了周边的农家乐,那么,对于白鹿仓或农家乐的收益就属于溢出效应。

可想而知,从区域发展的角度来看,一个区域的文学景观越多,越有利于提升其知名度和影响力,也就越有利于该区域经济的发展。

3.2 白鹿原文学景观的符号意义

习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的讲话中提出:“坚持不忘初心、继续前进,就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6]文化自信是对本民族文化的充分肯定,是对中华优秀文化生命力的强烈信任,是文化自觉的必然结果。

文学作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文化传承的过程中,如何实现文化自信,如何打造文化符号,将是传承者们必须积极思考与应对的问题,那么,立足于地理空间意义上的探索或许会有较高的可行性。同时,因为文学景观要比景观多了一层文学的价值。因此,综合而言,文学景观的文化内涵探讨也就具有了实践意义。

白鹿原上的许多文学景观,如“白鹿原”“霸陵”“白鹿书院”“白鹿仓”等,不仅是白鹿原区域经济发展的依托,更成了白鹿原民众共同的情感与心理期待,成为他们身份认同和意识形态的基础。

显然,空间与地方作为人们熟悉且赋予了文化价值的共同场所,它成为该村民众进行社会文化建构的前提和保障,也成为该村“群体内部保持向心力和凝聚力的纽带”,[7]这种地域内部文化认同的一致性成为一个特定地域社会秩序黏合的标志性符号。另一方面,白鹿原村民众群体心理的趋同,实则又是对他们日常生活实践中情感、身份认同以及意识形态的具体呈现。

参考文献:

[1] 曾大兴.文学地理学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229,233-234,253.

[2] 梅新林.文学地理学:基于“空间”之维的理论建构[J].浙江社会科学,2015(03):122-136+160.

[3] Franco Moretti. Atlas of the European Novel,1800-1900[M]. London:Verso,1998:9.

[4] 司马迁.史记[M].长沙:岳麓书社,2001:102.

[5] 露丝·陶斯(英).文化经济学[M].周正兵,译.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16:19.

[6] 徐皓.做共产主义理想的忠实信仰者坚定实践者[EB/OL]. http://news.gmw.cn/2016-07/04/content_20814651.htm,2016-07-04.

[7] 林继富,王丹.解释民俗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93.

作者简介:陈倩倩(1986—),女,西安思源学院文学院讲师,从事文学、文艺美学、国别区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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